迷失

又是一個失眠夜
我好害怕這樣的夜晚

就如同我害怕自己的房間一般
因為我會迷失

我的房間
堆壓著我的情緒…
我害怕獨自身處這樣的空間
那會讓我崩潰
所以我選擇逃避

逃到外面那個有天空的世界
但…
走在大街上，我卻茫茫不知該去那裡

最近的我，情緒很不穩定
我知道原因是什麼

因為我開始回憶
某些特定的日子近了
某個我不願承認的事實
它再也無法被壓抑跟隱藏了

若我還能處理、安撫我的情緒
為什麼我會早在兩個月前就在這天註上記號？

若我還能去控制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我會在那一天跑去尋覓

我忘不掉…
愧疚是原因之一
但更多的…是我沒有勇氣說出口的真實情感

我花了好長的時間在思考
在面對，也在逃避
某些事…不是我做做心理建設…
又或者我改變自己的行為就可以遺忘的
它真實存在…被我深深的，狠狠的壓在心裡的角落
卻不甘就此消失
只是短短的一年
它暴發了

影向了我的情緒
破壞我偽裝的面具
苦的是…我承認了它
卻無法面對它
無法回應它的要求與渴望

我
造成一次傷害就夠了
就夠我愧庂一生了
我
不能再次去造成傷害
對一個我真正珍愛的人

要傷害…就傷害自己吧
這不只是對我自己的感情
更是我處世的態度

『你的世界以你為圓心，你看不到你不想看的事物』
這是家貞離開時所說的話
她讓我反省我是否自大
『當你覺得全世界都錯了，那錯的一定是你』
這是有次心裡不平衡到極限時，老娘說的話
她讓我面對到…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必須面對，沒有指責的餘地的
『別對別人造成困擾』
忘了誰說的，似乎是老娘、又似乎是老爸
反正，我記得，它很重要
所以，我這樣要求自己

我善長，去創造虛偽的和平
我害怕，身邊出現衝突
我真的很怕很怕
我有許多不願放手讓他們離開的
我非常重視的人
但當我非常重視這個人
我就開始害怕
害怕他們的離去
所以…
『我讓我自己以他們為圓心』
『我去相信他們是對的』
最重要的
『我避免造成他們的困擾』

有時，是對我非常重視的人
有時，也對我身處的工作環境
所以我避免衝突
就算心裡不滿，我也自己躲在黑暗裡消化
小光說，我不曾破口大罵…不曾有那種情緒激動的發怒
但，我還是會生氣，會發怒
我一旦有了情緒…很習慣把自己藏起來
就他看來，這是在生悶氣
我想，我的確是在生悶氣沒錯
畢竟這樣，苦的只有我，不會牽連到其它人

我也知道，當我有情緒的時候
有人會不開心
有人會難過
也會造成某些人的情緒
所以我很聰明
我找理由、找藉口
找許許多多的『合理』方式
把我自己跟人群隔離
『抱歉，我今晚有事』
『對不起喔，我正在忙』
諸如此類
沒有人知道，我什麼時候在生悶氣

我不讓自己的情緒去造成別人的困擾
我也越來越懂得查言觀色

我學會了，看到什麼人說什麼話
我學會了，在群眾面前隱藏我的情緒
這不是最近的事
不是回來後學會的事
而是在離開前，我就一直在做的事…
在不同人面前，拌演不同的角色
我太瞭解了，也太熟悉了

這兩天，在討論畢專的事
我的專長在網路
我卻考量全組，改選動畫
這是一個大家比較容易從頭學起的事
至少比網路組來的容易
這是全組考量…理所當然
我也沒什麼要抱怨的
為了全組的成積，這個決定，我下的很甘願
我也不排斥動畫，所以這沒差

在討論主題的時候
品志找我聊了一個構思
『披著羊皮的狼』
其實它的構思不是如字面上的那般陰險
品志想說的是
披著羊皮的狼，懂得用偽裝來避免傷害
品志只是想警愓自己，不要到老年才瞭解這一點

可是
我的概念是小丑
披著羊皮的狼害怕傷害
嘗試學習偽裝
小丑也一樣
但小丑太精通這項技能了
小丑知道，什麼時候該笑
什麼時候，哭也很好用
但小丑不知道
太懂得拌演別人…會失去自己
太懂得查言觀色…會忘記怎麼表達自己
小丑，早就忘了自己在面具底下
是怎麼樣的容顏了

這兩天
在某個人的網誌上，也看到了類似的話言
我怕
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在乎這個人(天呀，我真的承認自己的感情了)
我害怕
我想衝到她面前告訴她
這種態度…最後會導致迷失
我想告訴她
直來直往沒什麼不好
坦誠的表達自己的喜惡沒什麼不好
瞭解自己的，還是瞭解
不瞭解的，也不必要因為他們而改變自己
我想告訴她
不要改變…
維持現狀，至少傷心時，還有朋友可以傾吐
改變了…會讓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這條路的終點…是一片荒無的景色…
卻了消寂…還是消寂

小光並不是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但我可以體諒他
我難過了，他會道歉
他說話有時的確直的過頭
有時也有些價值觀的錯誤
回來後的他，甚至有些憤世嫉俗
但他還是我兄弟
我還是重視他
因為他直接
他的直接直往
很容易剌傷人
但，直來直往的言語，往往最誠懇
他的直接，會讓我檢討自己

但是
我還是避免跟他爭吵
他的情緒來的太快太猛…
我往往不知道該如何去引導、去面對
我在他面前，還是選擇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真的很悲哀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卻不能坦然的面對他
是他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對我而言，爭吵、誤會
比什麼狗屁七大原罪還來的可怕
比什麼貪、嗔、痴還來的要不得
但有時，不爭吵，真的無法解決問題

但…不爭吵我都快搞不懂怎麼去解決問題了
爭吵後，我更不瞭解
我更害怕，爭吵後…我會失去

我怕
我怕失去
怕失去我愛的人
怕失去我在乎的人

我或許，可以表現的很從容
我或許，可以表現的很坦然、很懂事

但…有誰知道事後我做了些什麼？
關上燈、靜靜的，喝著酒、抽著煙
我沒辦法去傷害別人
我選擇傷害自己

我試著對黑暗傾吐我的情緒
我讓香菸進入我的身心
讓那一片迷濛轉移我內心的痛

我對著黑暗傾倒我的情緒
卻沒想到它也有裝滿的一天

近日，許許多多的情緒暴發
我在兩個月前在記事本記下某一天
我在閒餘時自己靜靜的走過每個有回憶的場所
我在網路上，在自己、在他們的文章中
尋找當初的感覺、回憶
我在那特定的日子
自己帶著一包煙、一瓶酒
在那個黑暗
獨自己行走、獨自的尋覓
在歸途…獨自的帶著失落
踏往回家的道路

我沒辦法傾吐
找不到人傾吐
我懂得面對群眾
不懂得表達自己

情緒面臨崩潰…
自己無法對自己做心理建設
無法去疏解

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但我也知道，我不能這麼做
我不是白痴、更不是瞎子
我知道…此時的我，介入
只會造成更多的傷害

我不要這樣
我不要傷害我在乎、重視的人
那怕只是一道小小的傷痕
也會在我心靈捅下不可抹滅的一刀

我真的好怕
怕我自己崩潰
最近、煙越抽越多
越來越害怕獨處
找許許多多的事來填滿我的生活
找盡方法接近群眾
儘管不自在，至少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害怕清醒
害怕沉睡
清醒時我要面對我的情緒
沉睡時渴望的事情會成真
只會在醒來時造成更大的痛處

我可以在群眾的衝突上鋪上稻草
卻要面對自己心裡那越來越深、越來越痛的傷

算了
畢竟傷的是自己…
畢竟是為了和平

畢竟
我還是希望我在乎的，我愛的人…快快樂樂
只要這樣就好…

崩潰？算了…無所謂了
我早已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崩潰與否…大概也沒差別了

只是
還是希望告訴那些我重視的、在乎的人一句話
『掩飾…可以帶來一時的平和…但問題不會解決
寧可乾乾淨淨的把事情解決…也不要為了一時的平和…而去掩飾真相
虛偽的未路…是一片荒無…是無盡的孤寂』

願，我的朋友快樂